75、第 75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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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5、第 75 章

  咆哮灵堂,殴打皇弟,顶撞皇上,简直就是无君无父的忤逆子。虽说母子情?深,但冲动的康王与平日里谦虚平和的做派完全判若两人。

  傅昭揪着洛桦的衣袖问:“皇上真会废了他的爵位吗?”

  “皇后刚死就废嫡子的爵位,等于是宣告天下临平王是他属意的储君,今上最爱‘圣心难测’那套权术,应该不会做这样的蠢事。”

  傅昭还想再问,洛桦指指壶漏,“子时了,明早还要进宫哭丧,赶紧睡觉!”

  因皇后丧礼降了一等,所以哭丧由五日改为三日,三日一过,人们身上的素服还没除下呢,皇后的棺椁就从宫中移到了吉安所。

  吉安所也是宫眷死后停灵的地方,但开?国以来还没有一个皇后没过头七就放置在这里,可见皇上对皇后是多么的厌恶。

  更让人心惊的是,皇上提了临平王的爵位,晋封为平王。

  便有朝臣不安分起来,明里暗里寻老师、找故交揣摩皇上用意,因洛桦常在御前行走,就连傅昭这里都来了几波诰命夫人刺探消息。

  傅昭全部以礼相待,不是搪塞就是装傻,嘴巴比蚌壳还紧,遇到仗着身份高不依不饶的,她也不留情?面,直接吩咐拂芳把人请出门。

  王氏不知听了什么动静,忧心忡忡找过来,“临平王登基,侯府会不会缓过气来?洛蔓成了皇后肯定不会给?我们好果子吃,我看不如把太夫人她们从牢里救出来,也算表明桦儿一个态度,以后不至于遭到清算。”

  傅昭呆滞地看了她半晌,略带艰难道:“您消停消停不行吗?把你儿子坑死你能有什么好处?”

  王氏没好气道?:“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俩好!”

  “流言不可信,更不能跟着裹乱。”傅昭扶额,一声长长的叹息,“外头乱,您哪里也别去,就在院子里待着,闷了就去花园子走走,等这阵风过去再出门。”

  “禁、禁足?你一个媳妇子要禁足婆婆?”王氏五官都拧歪了,刚要拍桌子发火,但听傅昭道:“您闹腾一次,月例银子减半,再闹腾一次,再减半。”

  王氏嘴角抽抽,丈夫只顾玩乐不管她的委屈,儿子只疼媳妇不孝顺老娘,自己手里没有产业没有出息,难道后半辈子只能看儿媳妇眼色过活?

  傅昭一看她眼珠乱转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,不由一笑,显得有点无奈,“您尽可去官府告我们忤逆,只是我们倒了您又靠哪一个去?别的不说,如今您的日子可比在侯府舒心吧?”

  这倒是实话,王氏满腹的抱怨便说不出来,又不甘心,唧唧歪歪半天,直到傅昭答应每月额外给?她一份体己银子才满意地离去。

  豆儿替主子不平,傅昭笑道?:“只要婆母大人安生过日子不生事,多拿几两银子算得了什么?你记着,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,都不叫个事儿。”

  傅二姐听了,打趣妹妹说:“果真是财大气粗不一样啦,想当年几个铜板就能把你难为哭了。”

  傅昭认真回想片刻,失笑道?:“还真是,不过一两年的功夫,之前的日子就像上辈子发生似的。曾经觉得艰难得要死要活的坎儿,如今再看就是道浅浅的门槛,脚一抬就过去了。”

  傅二姐笑容微滞,轻轻叹了口气,没有说话,只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。

  傅昭反手握住她,“姐,我听说你在真定?的时候,毕力很是回护你……”

  “胡说什么,人家那是看在妹夫的面子上才照顾我,别往歪处想。你有空多管管你家爷们,少管我!”

  “你恼怒个什么劲儿,我……好好,不说了,我也不管你。”

  嘴上虽然说着不管,心里还是惦记,傅昭就向?洛桦打听毕力的情?况。

  “他人品没的说,就是家境不太好,父母早亡,只有兄嫂。他为人仗义豪爽,一多半饷银周济弟兄,一小半给?兄嫂补贴家用,自己没什么钱,不过这问题说大也不大。如果二姐看上他,这门亲事倒也可以。”

  “我娘说在真定?的时候,毕力总隔三差五的串门子,每次来都拎着东西,左邻右舍都以为是我家的二姑爷。可二姐一听我提这茬就冷了脸,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。”

  “那好办,皇上要换防京畿守卫,正好借机把毕力调到京城。二姐有没有那个意思,他一来咱们就能知道……你的腿水肿越来越厉害,一摁都有浅浅的坑,明天我请太医过来好好给你瞧瞧。”

  傅昭点点头,正要夸他几句,忽一个念头闪过脑海,“换防?”

  洛桦把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腿上,一面轻轻给她揉着,一面解释说:“皇上决意立储,怕有人生乱提前准备罢了,不妨事的。”

  傅昭凑近,眼神亮晶晶的,一副心痒难耐急欲知道下文的表情,问:“诶,立哪个?是不是康王?”

  “……”洛桦手顿住,默然盯了她一会儿,忽地爆笑起来,一头躺倒在塌上,“阿昭,你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真真可爱!”

  傅昭脸一红,拧了他大腿一把,“不许笑我。”

  洛桦止住了笑,“有人平日里总是扮戏子,我就搭一座高台,让他们在皇上面前好好唱一出大戏,阿昭你就等着看戏吧。”

  果然,第二日早朝,皇上就当朝宣布要立太子,文武百官皆可据本上奏,推举储君人选,再由内阁整理列出条陈。

  此举无异于一声春雷,臣工们立时如惊醒的蛰虫般蠢蠢欲动,或聚集在礼部等处打听消息,或投各个王府到处钻营。谁都知道,这一本奏上去,选对了,自己就是拥立之功,新帝上位,等待自己的就是泼天富贵;选错了,自己就是结党营私,新帝上位,等待自己的就是抄家灭族。

  当今有二子,选哪个?

  康王虽连遭申斥,圣眷不在,然而他是嫡长子,做储君名正言顺。

  但平王上升势头很猛,且皇上这个时候封他为亲王,就不得不惹人深思。

  紧接着,一位不起眼的御史上朝时突然弹劾康王,由头是国孝期间纳妾。

  其实这事真怨不得康王,他南巡的时候落水,多亏那名渔家女相救才脱困,所以回京时一并带了回来。好巧不巧赶上国孝,人已进了府,总不能再赶出去,是以竟被人拿住了把柄。

  康王不愿愧对救命恩人,不顾旁人阻拦,担下了这个罪名。

  皇上又是痛心,又是恼怒,单独把康王叫到御书房。

  据守在外面的太监说,皇上咆哮的怒吼都传出去二里地了!说什么“你这样子还叫朕怎么保你?”,“色字当头如何能为君?”……

  总而言之,皇上对康王是失望透顶。

  一时间,平王炙手可热起来,府门前人流如织络绎不绝,驮轿、暖轿、明轿……各色车马从门口排出去长长一溜,越发衬得隔壁门可罗雀的康王府寂寥冷清。

  那位敢于揭发康王的御史正是杜风,不止如此,他还参了洛桦一本,罪名是以权谋私,滥用刑罚,败坏朝纲。

  锦衣卫名声不好,除了几个军中旧友,没人替洛桦说话。至于康王,在府里面壁思过呐!

  平王倒是站了出来,私下里和皇上说:“洛桦手段的确狠戾,先是周家,再有安国……洛家,更别提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,可谓激起了民愤,有人参他不足为奇。但他是给父皇做事的,稍加惩戒就好,以免寒了臣工的心。”

  是寒了洛桦的心,还是寒了其他朝臣的心?皇上眼神暗闪,“他为朕做事不假,可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为朕做事?必须要严惩,撤职,让他做大头兵守城门去!”

  临走时,皇上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甚是满意道:“还是你想得周全,有此佳儿,朕心甚慰。”

  平王那个高兴,那个雀跃,那个得意,一路飘着回了王府。见?了平王妃,还拉着亲了个嘴儿,喜滋滋说:“蔓儿啊,还好没休了你,不然被康王手下揪住做文章,本王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?”

  平王妃也飘起来了,不但连夜派人给?流放路上的爹送东西送婢女,转天还给?大理寺正递了条子,严令他重审侯府枯井案。

  大理寺正手里拿着侯府一众人画押的认罪供词,想了想,统统锁进暗匣,回家就摔断了腿。

  这案子就搁置下来。

  非但如此,平王妃还屈尊纡贵来到傅昭这里,四处打量一番,指指点点道:“祖母和我母亲很快会从大理寺出来,你把正院和东跨院收拾收拾,腾出来给她们住。”

  似乎是怕傅昭不愿,她还安抚似地说:“我记得你的功劳,只要我不倒,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。便是二弟,我也记挂着,前儿个皇上要治他的罪,多亏了我托王爷说情?,才没让他下诏狱。”

  “如此,倒要多谢您了。”

  “自家人不用客气,等祖母她们回来,你用心伺候着便是答谢我了。”平王妃看看傅昭的肚皮,目光微闪,“月份快到了吧,稳婆和奶娘找好了吗?”

  傅昭下意识捂住肚子,后退一步,客气而疏离地说:“不敢劳王妃费心。”

  平王妃似乎没听懂,径自吩咐冯嬷嬷:“算算日子,周氏的产期应在弟妹之前,让她的稳婆也过来给弟妹瞧着。”

  “弟妹,王府找的都是宫里的接生嬷嬷,比外头的强百倍。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,稍不小心就一尸两命,你莫和我客气,哪怕不用她接生,多听听人家的意见也是好的。”

  傅昭笑笑,“恭敬不如从命,多谢王妃。”

  平王妃这才满意地走了。

  她一走,孟嬷嬷不知从哪里找来艾草,把她走过的地方都熏了一遍才作罢。

  去晦气!傅昭笑得差点肚子抽筋,倒把孟嬷嬷吓了一大跳。

  洛桦晚上回来,听说此事不住冷笑,“还敢到这里耀武扬威,马上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。”

  傅昭又忍不住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什么祸事,洛桦却不肯再吐露半分,只叮嘱她近期少出门,国公府也少去走动。

  又过了两日,内阁整理出来臣工推举储君的奏折,分条列项细细备注,呈送御前。

  皇上看了,久久不语,末了对身旁的康王说,“你可真成了孤家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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