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、第 40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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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、第 40 章

  乍然听见有人训斥,王氏似乎身上颤了一下,脸上竟露出几分怯意,随即醒悟过来——自己面前站的是儿媳,不是婆母!

  她一时恼羞成怒,脸涨得通红,学着太夫人的样子,摆出婆婆的气?势,声色俱厉喝道:“这是哪家的媳妇?敢这么和婆婆说话!”

  洛桦眉头拧了拧,正要替傅昭分辩,不防她将自己往后一拽,挺身挡在前面,只听她说道:“这又是哪家的婆婆?竟和外人合伙儿坑害自己亲儿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狼不是娘。”

  王氏在太夫人面前都是伏低做小,连高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,从来没见过和婆婆打擂台的儿媳,当下惊得打了个顿儿,脑子也不灵光了,把太夫人交代的话忘了个干净。

  傅昭这话说得扎心,但凡当娘的都受不了,王氏哭哭啼啼地说:“我心再黑也不至于害自己亲骨肉,那丫头赤条条死在他床上,既有人证又有物证……纵然我满心替他开脱,也是于事无补。”

  “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!”傅昭声音又沉又重,字字打在王氏的心上,“您说的是‘开脱’不是‘伸冤’,心里?已然认定这事是他干的。也许您有很?多的无奈,但您宁肯信外人之言,也不信自己孩子,只这条,您就不是合格的母亲!”

  王氏遇强则弱,此时气焰消去大半,强自辩解道:“我没缺他吃没少他穿,怎么就不合格了?你小家子出身,不懂高门大户里头的规矩,等你入了侯府,就能体会我的难处了。”

  后面传来一声轻咳,王氏一激灵如梦初醒,急急劝道:“桦儿,先不说别的,那女人还在府里?,须得尽快解决。既然你不愿意回府,不如让你爹和你大伯去你那里,商量商量怎么办。”

  傅昭根本不让洛桦说话,扫了一眼侯府轿子旁的仆妇,“用不着?,这种没影儿的事我们是不认的。”

  “你年纪小不懂事,别被一个‘妒’字蒙住眼,若是事情闹大了她去告官,倒霉的可是桦儿。”

  “随便她告去,我还要?告她污蔑官身呢!”见天色愈加晦暗,马上要?下雨,傅昭一边推着?洛桦上马车,一边扭头说道,“也请那几位嬷嬷转告侯夫人——谁请进府谁收房,让她留着?给安国侯做小吧!”

  说罢,再不看一众人,乘上马车扬长而去。

  一路上洛桦都没有说话,傅昭知他心烦,亦不多言,二人就这么沉默着?,在一声接一声的闷雷声中回到家。

  出乎意料,章华竟在等着?他们。

  “你来做什?么?若是再为周纹说话,就给我滚出去!”洛桦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,又想起这小子在宣府时,得了傅昭大半个月的照顾,颇有些吃味,说起话来竟是毫不给他面子。

  章华委屈得嗷嗷叫,“自从皇上封了傅昭诰命,我还提过周姐姐一个字?”

  “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?”

  “得得得,嫂子、嫂子还不成吗?”章华挠挠头,拿出张烫金大红请帖,“我家后花园开了一池子荷花,家里要?开个什么赏荷宴,这是请帖,您二位可务必赏光。”

  傅昭问他:“你的周姐姐去不去?”

  “唔……倒是给周家下了帖子,不过来不来的我也说不好。你们来了,或许她就不来了——我可没不愿你们来的意思,我家老祖宗说了,谁不来都行,唯独你们必须得来!”

  洛桦点点头,“帖子我接了,你滚吧。”

  “我招你惹你了?张口闭口要我滚。”章华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?,拉着?傅昭要她评理。

  “不是赶你走,是怕你路上淋雨。”傅昭塞给他一套蓑衣斗笠,“看看这天,乌云都压到房顶上了,还不赶紧走。你特意给我们送帖子,若是淋病了,可叫你洛哥心里?怎么过意得去。”

  洛桦冷着脸想说他病了关我屁事,对上傅昭警告的眼神,摸摸鼻子,默默将话咽了回去。

  这在章华看来,无异于洛哥默认了,他美滋滋嘬着牙花子对洛桦说:“看在你关心我的份上,本少爷决定不和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生气?。”

  洛桦捏捏拳头,章华一听嘎巴嘎巴的响声,汗毛立即竖起来,忙不迭往外跑。

  傅昭吩咐豆儿送他出门,章华突然间想起了什?么似的,回身嘱咐道:“宴会宾客众多,保不齐有一两个心思不纯的,到时你别自乱阵脚,一切听我母亲提点就是。”

  傅昭知道他说的必是安国侯府,因笑道:“代我向老祖宗和伯母问好,多谢她们费心。”章华刚走没多久,便听一声石破天惊的雷声,震得房宇簌簌作响,紧接着?疾风顿起,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瞬时打下来,又停了片刻,便听从西面传来一阵松涛似的雨声,霎时间房檐下就挂了一层雨幕。

  洛桦站在窗前,望着?淙淙大雨只是出神,任由风雨打在脸上、身上。傅昭进来站在他身侧,沉默许久,说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对你娘说的话太重了?”

  “没有的事,你别多心,我只是气她糊涂。”洛桦拧着眉头,怔怔看着?外面,目光仿佛要?穿过混沌的雨雾似的,好半天才无可奈何叹道,“她总是这样,事事听从太夫人,生怕得罪人,偏偏又爱博贤惠名声。”

  “我在外是人人敬畏的大将军,回府了她却要求我伺候世子洗漱——就为了太夫人夸她一句教子有方,简直不可理喻!哪怕我是个白身,那也是侯府正经的主子,凭什么要?我干下人的活儿?”

  “还有我爹,整日和姬妾鬼混,遇事就躲,树叶掉下来都怕砸脑袋上。当初我被逐出府,好歹我娘还留了几滴眼泪,他呢?在小妾房里足足藏了三?天!”

  “我一门心思建功立业,固然是为了不负祖父重振侯府的重托,但何尝不是为了让爹娘在侯府里?挺起腰杆?可他们反怪我不知收敛太过张狂。”洛桦越说越气?,狠狠砸了下窗棂,“我怎么就摊上这对爹娘!”

  傅昭轻轻靠在他身上,缓缓道:“我们没办法?左右自己的出身,多想无益,别气了。”

  洛桦看看窗外满树绿叶,久久才叹了一口气,含着几分感触道,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若不是有这番境遇,我岂会遇到你?可见老天是公平的。”

  傅昭咯咯一笑:“还是我慧眼识英雄,掐指一算,嗯,这人是大富大贵之?命,赶紧抢回家做女婿!”

  看着?她灿烂的笑脸,洛桦也不禁莞尔,摩挲着她圆润滑腻的肩头,想起昨晚没得手?,不由一阵蠢蠢欲动。

  傅昭尚未察觉他的变化,犹自问道:“你和安国侯谁在皇上跟前面子大?唉,你干嘛……”

  洛桦解下她的褙子,浅浅笑道:“往后我不知道,眼下我可是圣眷正浓,不然皇上不会把拱卫禁宫的大权交给我。”

  他伸手揽过傅昭,目光陡地深沉几分,嗓音立时变得喑哑暗沉,“夫人不要?去想那些烦心事,还是多疼疼你家夫君,他只有你肯疼……”

  傅昭满脸红晕,轻啐他一口,却没推开他。

  许是近来频有鱼水之?欢,已是润泽柔腻,不似先前晦涩险阻,弓箭齐发,竟正中靶心,惹得灿花纷呈,娇蕊吐露。室外大雨磅礴,雷声滚滚,室内小河淌水,莺啼婉转,一派旖旎风光。

 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快,至第二日清晨已是雨霁天晴,大太阳当空一挂,复又热气蒸腾。

  因明日有宴席,孟嬷嬷给傅昭细细讲了其中门道,又选了几身衣服首饰,忙乎了大半日还是不满意,“还是太急了,人手也不够,就我和豆儿两个伺候的,连个跟车的都没有。”

  傅昭觉得不是大事,寻常事情自己动手即可,有两个人撑门面足够了!

  可到了那日,她方知自己这种想法是有多傻。

  洛桦骑马,傅昭主仆三?人坐马车,辰时左右到了定国公府。傅昭本以为自家来得够早了,结果定睛一看,雄伟壮丽的府门前却是车水马龙,冠盖如云,各色驮轿、马车排出去老远,也不知多久才轮得到自己进去。

  正踌躇时,府里?跑过来个家丁,老远就开始行礼,低头哈腰往里?让,“二少爷命小人在此候着?,您来了直接入内,洛爷您请。前面老几位麻烦让让——夫人坐好——咱们走着!”

  国公府的门槛早已拆下,马车直接驶到二门,下车复又坐上小轿,走了约莫两刻钟方落轿。

  洛桦扶着她下轿,温声道:“男客女客不在一处,我在水榭那头,有事你让孟嬷嬷去唤我。我方才打听了下,康王妃今日要回娘家,她那人活泼豪爽,你……”

  “洛郎!”一声轻呼打断了二人。

  只见一个十六七的妙龄女子穿着淡蓝交领半臂,白地儿浅灰竹叶纹马面裙款步走来,向洛桦屈膝一蹲,双目泪光点点,怯怯叫了声,“洛郎,你可还好?”

  傅昭只觉头“嗡”的一声,心头急跳眼发昏耳急鸣,曾经深埋心底的恐慌毫无由来地涌上来。

  此人稍长的瓜子脸,微颦的柳叶眉,一双雾蒙蒙的细长眼,看上去温婉乖顺,总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,却不是周纹又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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